碳酸飲料
「你要喝點什麼嗎?」
「不、不用了。」
「什麼也不喝嗎?咖啡、奶茶、水?」
「那氣泡飲料。」
「啥?」
「沒……」這種感覺真的很討厭,染上對方的生活習慣。
知道什麼是碳酸飲料嗎?那是一種原本是咳藥水轉化出來的東西,加入大量二氧化碳,在人們的舌頭上產生一種類似爆炸和灼熱的感覺……很刺激可不是?
可是當所有的「氣」都走光光了以後,到底還剩什麼呢?只有那甜得虛偽的糖漿不是嗎?甜膩得發苦地黏在那個不停滲血的傷口。
「噗哧────」一道楬色的噴泉迎面撲來,完全措手不及的用了整張臉還有上半身接著。
「哈哈哈哈!!!」身後傳來爽朗的笑聲,一塊大毛巾伴著笑聲把他的視線掩蓋。「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這麼呆,真的打開別人免費請的汽水啦!」大力地拍著他的肩,他只看到對方筆直的褲管和感覺著肩上那一下又一下的重擊,就像他的心跳,一下比一下更大聲。
「喂喂~你不是這樣小家子吧?只是開個小玩笑啊~」低著的頭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張俊臉,非常、非常陽光,仿佛即使是陰天,也會從這人身上得到滿滿溫暖人心的陽光、觸手不可及的陽光。
慌忙地搖搖頭,不會的,對著這人,他永遠不會生氣的。他這樣想,微微地牽起一抹羞澀的笑。即使身上是黏答答的,胸前是一大片楬色的濕意,回家不知道要洗刷多久才可以去掉,可是他對這人永遠永遠也不會生氣。
「你的臉好紅啊!是不是生氣生得悶壞了啊?」那隻大手焦急地想抬起一直低著的臉。看著對方的手要碰上自己的臉,害怕在觸碰後會在靈魂上印下鮮明的顏色,立刻推開人,頭也不回地跑了。
看著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背影,大男孩無奈地搔搔後腦,聳聳肩轉過身,滿不在乎地繼續跟身邊的朋友嘻笑著,但右手卻無意識地緊緊握成拳頭。
「啪!」桌上突然出現了一罐不合自己口味的東西,紅色的?疑惑地眨眨眼,以為眼前出現幻覺。一隻古銅色的大手縱橫著罐身,沿著條理分明、精瘦的手臂緩緩向上看;他再次眨眨眼,然後睜大了一雙眼睛,本來拿著小說的手用力的揉了揉雙眸,驚訝地微微張大嘴巴。
「你不要對我像活見鬼的樣子啦!」伸手把他的詫異輕輕合上,壞壞地一笑。「我就是知道你一個朋友也沒有,所以我是來當你的好麻吉的!」語句中透著的是陌生的霸氣。
慢慢地,接收到這人的意思,被合上的嘴巴再次張開,整個人驚慌地向後退卻因為局限在桌椅間的窄小空間 而顯得滑稽,甚至整個人狠狠地向後倒。和地板的親密接觸令他眼前有一剎那的空白,直到自己已經在那人的懷中搖搖晃晃,才清醒過來。再次驚訝得張大嘴巴,然 後四肢並用,掙扎著要腳踏實地,臉上升起一陣紅潮蔓延到耳上、頸後。但是一切都徒勞無功的被緊緊的抱在懷裡,一切都過份夢幻,過份了……
他悄悄地躲到天台的一角,接受不了每天的心律不正,用力地深呼吸。吸氣、呼氣、吸氣、呼氣,呆呆地 看著蔚藍的天空。與陽光太過接近,他會不會得到懲罰啊?當太幸福的時候,會不會、會不會其實只是陽光有著惠澤大地的責任啊?天空和雲兒聽不懂他的心事,只 能一如以往地對著他溫柔的輕笑。
「找~到你了!」一襲黑影擋住他的思緒,就像許多次那樣,直接令到他的腦海一片空白。但是身體比腦袋更快地反應,尋找最快離場的捷徑;可惜被對方識穿了意圖,把人按進懷裡。
「不准你看到我逃走了,我不准。」
耳朵貼著跟自己同樣的襯衣:「噗通、噗通,噗通、噗通……」
呼吸中,全是陽光的氣息,暖和的、安心的、令人留戀的。可是這是屬於他的嗎?是他的嗎?他不知道,他很害怕,他緊緊抓著對方的衣服,他在陽光中並不能思考……
從來沒有跟任何人的距離如此靠近……
早上一睜眼聽到的是對方的聲音,叫喚自己起床;踏出家門是這人的滿臉惺忪。上課時偷偷看人的時間多了 許多,從前回頭看到的是毫無顧忌地張著口打呼,現在看到的是故作正經地上課,事實上卻是捕捉自己偷偷的目光,總是在抓到自己過後,笑得像隻成功偷腥的貓 兒。午膳總是肩並肩地坐在天台,對著藍天,便當的菜色慢慢,像被海浪侵蝕的效果一樣,都是這人喜歡的食物;吃過後總是聽著那爽朗的笑聲,自己有時也會輕輕 的笑,卻立刻像恐防被發現作弊的小孩一樣摭掩掉。還有放學的時候,總是從不知名的地方變出一罐飲料,那些氣泡在舌尖上蒸發掉,把口腔炸得發麻,就像整件事 的發生,夢幻得令人發麻……
那天,他小口小口地啜飲著冰冰的氣泡橙汁,有點兒過甜。
「那個男班長已經逃不開你的五指山了吧?」
「說什麼話啊?」
「你別告訴我你真的喜歡上那種書呆子了啊?要找也要找可愛一點的啦~哈哈!給老哥說說看,男班長的滋味如何啊?該不會像冰塊一樣吧?還是一點味道都沒有?」
「咔噹…」手中的飲料一個沒拿好,滑落到地上,美麗甜蜜的橙汁潑瀉到白色的地板上。
「噝……」氣泡在空氣中蒸發掉的聲音。
「啪嗒啪嗒啪嗒……」啊,那是他逃走的足音。
他總是知道的,幸福不會那麼近,不會啊……
然後他再也找不到那抹孤單的身影,他只記得在那段最快樂的日子裡,有人會小口小口地啜飲著自己帶給他的氣泡飲料,靠在自己的背上;自己能感覺他的心跳,跳得很快、他的輕笑,幾不可聞,卻從身體蕩漾到身體。
他應該是喜歡那種氣泡飲料吧?儘管自己其實對那種東西異常討厭,卻因為對方的喜好,而總是點上任何一種這些氣泡飲料。
啊,好久、沒見了。
嗯,過得還好嗎?
托賴,過得不錯。
你還像以前一樣嗎?那麼愛喝……
這?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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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我第一篇完成的BL作品(竟然
重點是不是坑啊~(眨眨眼(欸
有什麼地方改進,大家請不要猶豫呢~~
綠茶糕